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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写不动为止呗

【待授翻 枪棍组】水晶之歌The Crystal's Song 第一章

第一部分:第一年

第一章


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

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

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

 

滋长

 

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

 

滋长

 

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生长

 

崭新

 

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

 

malbus

 

守卫

 

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

 

malbus

 

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

 

Malbus

 

眨眼。

 

他睁开双眼。它们不习惯此时的光亮。过了好多天了。是的,这次一定经过了很多天。他的膝盖告诉他的。

 

吞咽着,喉咙干渴,Baze重新恢复双手的知觉。他们正贴着守护神的肉体。他某一刻掉到它旁边的。再次闭上眼,他把左手覆上那生物的下腹,那皮肤冰凉干燥而松弛,用右手抚摸它,前前后后,缓慢而轻柔。

 

在恢复知觉的边缘,他听到首领的呼叫。心生恼火,但他知道现在不行,不能在他与守护神在一起的时刻发怒。况且,他越是回到现实世界,他对它声音的感知就越弱。此时他又回到自己了。这一刻很孤独,没错,但他仍处于另一个个体内。目前,他只能做到如此。等到那一天到来了,不管未来什么时候,那融入原力的一天,他将完全摆脱这些尘世的束缚。

 

当他觉得给过守护神足够的关注后,Baze低头匍匐在地,像是比睁眼看着更清楚地形,他开始小心翼翼地爬着后退。他没有睁眼,尽管他知道水晶守护神的神圣之眼已经闭上了。他闭着眼是出于敬畏。

 

哦他的膝盖,膝盖很疼。

 

没关系。

 

他穿过狭窄的桥,继续退后直到抵达另一侧。一到那头,他伸手把自己撑起来,这时他的身体因为连续多日的冥想而疼痛颤抖。

 

弯着腰,他一直低着头直到完全通过通道。

 

够到墙壁,他得攀着才不让自己倒下。他的眼前是重影,长期未用的视力连过道里微弱的光亮都难以承受。

 

我与原力同在,Baze对自己说,原力与我同在。

 

这话是管用的。他试图再次吞咽,感觉却像吞了一口沙子。他伸进两根手指到战袍里,摸到营养棒。它已经空了。它本应该维持五天。他真的已经下来快一周了吗?

 

自豪感涌上心头,但他又扫除这种想法。他只是做了该做的。这是他的职责。没别的。

 

手伸向后背,Baze向后伸展直到脊柱快要断掉。感觉好多了。

 

他开始沿着过道向上走。十分倾斜,蜿蜒向右。通道桥梁在山洞上交错密布。一边走,Baze一边伸展,左臂用力拉到右边,用力打哈欠,然后是右臂。

 

爬出山洞,Baze举手迎向光线。光不是很亮——只有散落的一两盏灯——但他们映出了低墙上遍布的晶格。对他长久未用的双眼而言,在刚刚退出与守护神的对话仪式时,有时会觉得这点光都难以承受。

 

撸起战袍的袖子,Baze喃喃道,“我与原力同在——”

 

守护神突然睁开了它的第三只眼,把一切照成了蓝色。

 

山洞发出巨响,Baze蹲下匍匐在土桥上,本能抱住头紧闭住双眼。到底怎——

 

那些水晶在歌唱。周身环绕,歌声回荡响彻。古老的旋律如喷泉般涌动升空,他快要用手捂上耳朵。

 

几乎在刚刚开始的刹那,歌声就停止了。

 

他的脉搏在加速。像往常一样小心,Baze又等了将近一分钟才睁眼。蓝光消失了,守护神合上了它的第三只眼。从桥边窥视,它似乎已经再次陷入沉睡。

 

这非常古怪。多少年来守护神都没有如此反常的表现。别人可能无法理解,但Baze知道,守护神不会让水晶无缘无故歌唱。一定有什么要发生,什么他尚不知道的事。

 

站起身来,他继续沿着桥走,一心克制自己的颤抖,他做起了每到紧张时刻最常做的事。

 

“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

 

 


他三十岁,做圣殿守卫已经十年。

 

他出生在这个星球上,但并未一直待在这里。曾离开过,但命运又把他唤回。从前这颗星球有着来自很多种族、怀揣各种理由的人们,但现在不再是了。从前曲折的交通线被更直接的取代,而现在来到这里的人的唯一目标,就是他刚找到的那些东西。

 

那些更强大的东西。

 

抵达地表的时候,他从圣殿的背面出来,这让人感到宽慰。当他年轻的时候,当他觉得身边的一切生来如此的时候,他没在意过头顶无云的天空和泛白的日光。但后来Baze去过了别的世界,那些有着雨露绿草和温暖的世界。不是所有地方都像这样的——有的地方有漫卷天空的团团云朵。从不会是单一的色调,像这里这样。

 

但他还是把眼镜从口袋里拿出来,绑在脑后,拉到眼前。墨镜片挡住了微弱的日光,他就不用眯起眼看。

 

这样最好,因为他一从隧道里出来就会碰到首领Yamari。如果他眯着眼像只从山洞里爬出来的老鼠,会被她嘲笑。她当然可以笑他,没问题——他不能控制别人的行为,除了自己的——但Baze就是不想给她笑话他的理由。

 

“Malbus,”她说。

 

低下头,他相当礼貌地说道,“首领。”

 

他们穿着一样的黑色战袍,裹在紧身衣外,都顶着剃过的头,几乎所有威尔守卫都是如此。但首领的战袍边缘是红色的,与身份相称,Baze的则是蓝色的。

 

他不知道她的种族,也从未问过。他们基本没有差别,除了她的眼睛,她的瞳孔是竖线的而他是圆的。刚来到圣殿的时候,他叫她学徒Yamari,一年后,他叫她守卫Yamari,在这过去的三年里,他和其他守卫们一样,尊称她首领Yamari。在圣地有史以来,她是得到这一头衔的最年轻的人。

 

对她而言这还不够。他很清楚,他不知其他守卫是否有一样的怀疑。

 

没关系。他只对自己负责,对水晶守护神负责,就这样。

 

“我们快要以为你已经死了。”首领Yamari说。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下去了多久?”

 

“七天半。”

 

怪不得他的膝盖已经不听指挥了。“哈。”

 

“你的新纪录啊,是吧?”

 

他走在她身边,眼睛盯着地面。“我恐怕想不起来了,”他撒谎,“我只能立志追求我导师的境界。他花了整整十三天在——”

 

“是的。我们都为守卫T’kal的成就而骄傲。”

 

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他压制住涌上心头的愤怒,即使她打断他是因为赞美他导师的德行。“他比我强大得多,”Baze继续说,“我永远都不能和他比肩,只能仰望他的智慧和奉献。”

 

这样的想法是幼稚的且固执的。但不尽然,当然。他永远无法和他后来的敬爱的导师相提并论;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T’kal是一个传奇,而被他选中是Baze的荣耀。这是真的,Baze会向星辰高颂对T’kal的赞美。

 

当然,他知道首领Yamari对他的想法,即使她从未说过。“确实。”首领Yamari回道。

 

她的话语里听不出满意的意思,Baze告诉自己,一点都没有

 

说谎是罪过,Baze

 

好吧,我听出一点满意。

 

“有什么事是我该知道的吗?”

 

Baze想到了水晶守护神睁开眼的事。因为不明的原因,守护神让整个洞穴的水晶开始歌唱。他应该告诉她。这是圣殿首领应该知道的事。

 

“没有,”他说。

 

“没有关于战争的消息?”

 

“我恐怕没有。”

 

“嗯,”她只答道。他们又并肩走了一会儿,她也没有走得快到Baze要费劲跟上。“新的一班学徒已经到了。”

 

“已经到了。”他惊讶地说。

 

“像所计划的一样。”

 

他不记得了。他不太关注这些事。学徒们不是他该操心的事,除了到他们最后展示的时候。作为水晶守护神的护卫者,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冥想,还有和这伟大的生灵交流,并报告它可能要透露的重要讯息,这就是他大多数日子里需要做的事。还有其他那些守卫,培养下一代是他们的责任。

 

会有一天,出现一个值得培养的人时,他会选一个学徒做接班人。目前让他有所考虑的一个都没有出现。在他的导师死后,他做了两年护卫者。在他之前T’kal整整四十年没有收过接班人,Baze觉得在非要收徒前,他也还有不少时间。

 

“有多少人?”Baze问道,只是为了谈话而谈话。有点头重脚轻,他已经两天半没有摄入任何营养了,全靠多年对身体控制的经验,才让他现在像个活人一样说话行动。

 

“七个。四个女人,两个双性人,一个男人。”

 

“七个,”Baze重复道。他不必要说更多。这是个大班,他们通常一年招收量不会超过四个。

 

首领点了点头,“七个,”她说着发出微弱的叹息。Baze对她产生了那么点同情。她会很忙,而她的工作不是Baze会去羡慕的。

 

“那两个双性人——该用单数复数?”

 

“他们更喜欢复数。”

 

他点头,他会记住的。“在下面的时候你呼叫我了,”他说。

 

“哦,我们都担心你死了。”

 

他确实笑了笑。首领Yamari也许不喜欢他,但他尊重她。她有种他欣赏的可怕幽默感。他自己的幽默感那么不动声色以至于别人都觉得他毫无幽默。

 

“你一定要见见那些学徒。”

 

的确,他得见见他们,从而告诉他们关于水晶守护神的事。但这事儿不那么急。距离他们被允许进入洞穴还有几个月时间。

 

首领Yamari说,“你得带一个学徒。”

 

Baze站住了。

 

首领Yamari也停下来,手背在身后。她注视着他,Baze在那眼神里看到挑战的意味。这——不行,他无法接受。她是首领没错,但有规定——有不成文的规定——

 

为了看她是不是真的理解,Baze放慢了说,“你想让我……从这个班里……选出一个接班人?”这是不可思议的,这样的事是急不得的。这样的事不能强求,从来没有日程规定这种事。如果她非要这么做,他肯定会拒绝。

 

首领看起来很清楚这样的事。皱了皱眉,她说,“当然不是,别搞错了。”那她到底什么意思呢?他有自己的职责,他有作为护卫者的工作。“你要去教一个学徒。”

 

她一定是在开玩笑。Baze知道她讨厌他很久了,但这样的事根本是恶意触犯。护卫者不会教授学徒,除了他们选出的自己的接班人。他生来的本职是祈祷,冥想。他的生命存在于守护神的存在。世世代代都是这样的。

 

让他远离这样的生活——这是一种亵渎,完完全全的罪过。他想不出任何一个带过学徒的护卫者。这不是他该做的,他没有分心的时间。

 

“你认为这不重要么?”首领Yamari面若冰霜地说,“教授下一代的守卫?”

 

“这是重要的——”

 

“你觉得自己太厉害了,不能屈就这样的任务么?”

 

现在谈话陷入到险境。“不,首领——”

 

“你一直待在地底下,可能从未注意到,Malbu,整个星系都在战争之中。” 

 

是的,是的。侮辱渐渐变成令人汗颜的指控。在他身边每一处,守卫们都在付出巨大牺牲。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凯伯圣殿内没有一个绝地武士。除了我们这特殊的年代,根本不会存在威尔守卫。而我们的数量达到了一千年来的最低谷,我们必须重新补充力量。没有了绝地武士,我们要肩负起保护这里的责任。你难道不是被称为护卫者吗,Malbus?”

 

他知道她享受着这样的指控,但他因这番话感到羞耻,“我是,首领。当然,我会竭尽全力守护水晶洞穴。您能信任给我这样额外的任务,是我的荣幸。”

 

首领简单点了点头,接着向前走。他跟上她,脸上微微发热。没错,他是护卫者,但他同时也是个守卫。他会竭尽所能做的一切保护这片土地的安全,保护水晶守护者的安全。傲慢——是他多次愧对的罪过,是绝不能有的。他不高于不胜过任何事物。

 

他自己,比所有人都更清楚这一点。

 

“当然,你不会被随意分配学徒,”首领Yamari说。“守卫Hyush和守卫Illisia每人会带两个,我考虑到你在洞穴里还有自己的工作;它们不容被忽视。当你开始与守护者的仪式的时候,Plasat会把你的学徒和他的学徒Comra一起带。在那之前,一切照常。”

 

“不管需要我多久,我听从你的命令,首领。”

 

停顿片刻,首领说,“直到Comra完成她的第七级学业为止,才会有空闲的导师。”

 

如果Baze没记错,那就意味着还有——两年。

 

她是在说他得带一个学徒两年。此前他从未带过任何学徒——他本以为可能几十年内都不需要——而现在某个人会被强加给他,整整两年——

 

他想起那些水晶。

 

他离开时那些水晶突然歌唱。在他在冥想状态中与那生物最后相处的时间里,他感知到一些新的东西。守护神甚至睁开了第三只眼。某些重要的事——或某个十分重要的人——正在到来。也许已经到来。

 

这就是守护神试图告诉他的事吗?也许——只是也许——这是偶然而不可知的。也许这个学徒确实注定成为他的学徒。会不会原力将带给他那个对的人?首领觉得她在激怒他,她确实成功了,人必须承认自己的错误——但如果这就是原力的指引呢?

 

那该多么奇妙。Baze见证过奇迹——当他成为守护神护卫者的那天,这怎能不是一个奇迹?——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将成为真正的奇迹。

 

“有意思。”

 

“什么?”

 

抬起头,Baze轻笑着。“我在想这会是多么有意思的挑战。多谢你想到我,首领。这是个很好的创意。”

 

如果他十分享受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她看起来像是咬到了什么酸的东西,哦,只有他和宇宙知道,不是么。

 

 


他们绕着巨大的尖塔走,Baze保持着步速。通常,在洞穴里带了这么久之后,他会回到他的屋子,担心他的植物们有多濒临死亡,吃完简餐冲完长长的淋浴后上床睡觉。同时他会吃药,让身体在晚间愈合,第二天他会着手准备下一次洞穴之行。

 

可现在——现在他有了另一个人要操心。某个可能是重要的人。他的双腿大概在颤抖,星星才知道他闻起来什么味儿,可他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毕竟,水晶歌唱了。这一定是它们所指。它们在为这个学徒的到来而歌唱。

 

别自以为是,一个声音在警告他,但Baze挥不去心里的确信。他在那生物的身边待了八年。它知道他所不知道的事,它用他所不能的方式连接着原力。这一定是它睁开第三只眼的原因。这一定是水晶歌唱的原因。

 

还能是什么呢?

 

他没问任何关于他的学徒的问题。他想让自己的初印象建立于观察,而不是道听途说。首领也没有告诉他任何事,这本应该引起他的警惕的,在往常的时候。

 

可是水晶歌唱了。原力在此时显现。

 

原力随时都在运作,在万物之中。他联系着万物,贯穿着万物。它是始也是终。它是一切。

 

我与原力同在原力与我同在。

 

绕过塔后,走到日光里,Baze得举手遮住光线。一如杰达的大部分日子,天空介于迷蒙的黄与蓝之间。他最好戴回眼镜。饥饿和困倦已经让他颤抖,晒更多阳光只会再引起头疼。

 

大部分守卫驻扎在圣殿里。Baze不是。他更喜欢贴近地面,在更靠近那生灵的地方。他有自己的屋子,在训练场地外面。它曾是他导师的家,未来也将成为他的接班人的家。这是一处充满了传统和规则和仪式的地方,这使他安心。在一切都不确定的时代里,这是一个好地方。

 

“班级正在跟着守卫Gi训练,”首领Yamari说。“你会见到他们,还有你的学徒。”

 

Baze点头,紧了紧着被微风吹拂的战袍。天正在一点点回暖,但身心的透支让他觉得冷。他很快会见到他的学徒,他会知道守护神为什么开口,然后他就能去休息。

 

期待支撑他站稳,支撑他前行。此刻起一切都可能不同。当然会不同——他从未有过学徒——但也可能不同于他的导师与他的相处。

 

“于我而言你胜过亲儿子,迄今为止。”T’kal在他的弥留之际这样说。“我很骄傲。”

 

要做到那样——成为一个人的导师,成为T’kal在他心中一般的存在——Baze看来那是多么难以企及。但是,这十年里他经历了那么多成长了那么多,但没有他的导师他不可能做到,这是他要偿还的债,他必须为另一个人成为像T’kal一样的人。

 

首领Yamari突然尖声叫道,“守卫!”

 

Baze抬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冲着他吼。原来目标不是他,Gi正在匆忙向他们赶过来,他短短的手臂下夹着一堆卷帙。

 

涨红了脸,Gi低头鞠躬,“首领!”Gi高声道。

 

她也许是圣殿史上最年轻的首领,但她严厉的眼神像一个三倍她年龄的守卫。“守卫Gi,”首领Yamari说,气势汹汹地走过平地。“我交给你——七个学徒——刚来到这个圣殿四十八小时,他们去了哪——里?”

 

“在——在广场。”Gi哆嗦了一下,朝搏击场方向点头示意。

 

“那你为什么不在他们身边?”

 

“我忘了我的——呃——”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卷帙,好像突然忘了它们的名字。

 

“你给了他们什么命令?”

 

“命,命令——”

 

没错,Gi,你给了他们什么命令,在留他们不管不顾之前?”

 

“我让他们保持默祷到我回来。”

 

首领Yamari不再逼视着这个个头比她小得多的男人,只轻笑着。这通常意味着要有麻烦了。“哦。我们来看看这些新人们是怎么服从命令的,怎么样?Malbus,跟我来。”

 

我本来就在跟你走,Baze心想。他没多看Gi,这个小个子男人跟在他们最后。

 

训练场都大同小异。它们有平地,木制的走廊环绕广场。四周的建筑通常都很低,像是单纯用来隔开场地的门廊,往往是原木刷上绿松石色的漆,又在日晒雨淋里剥落。有一些场地里有小池塘,其中三处种了树,但在杰达水是珍贵的资源,有树的场地只用于深度冥想。

 

搏击场是圣殿外最大的空地。场地上只有坚硬的沙砾。武器存放在室内,战士们在需要时取出来,用罢须归还原位。当守卫们集合的时候,他们会去圣殿里的会议厅。当学徒们集合的时候,那就是在外头了,在酷热的日头下。

 

走近广场的时候,Baze能听出来他们并不在默祷。至少他们中有一个不在。他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有节奏地念叨着。

 

他是在数数吗?

 

那一定不是他的学徒。有七个人呢,只有一个是男的。概率上来说他的学徒会是双性人或女的。他的学徒一定正安静地坐在墙那头,在默祷,不让自己被他们粗鲁无礼的同伴打扰。

 

拜托,原力在上,一定是这样的。

 

他们从北边进入场地时,Baze皱起眉。他们有七个人,其中六个正坐着。那第七个不是。

 

他单手倒立着。

 

“一百零三,”那个男的道,“一百零四,一百零五,一百零六——”

 

其余人里有人悄声说,“如果你要这样,至少数慢点。你数得太快了。”

 

“行,行。”利落地轻轻一跃,那人跳到了另一只手上,重新开始数数,只是这次放慢了速度。“一,二,三。”

 

Baze能感觉到他反常的兴奋感正在消失。他成为一个现实主义者是有原因的,为了不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他看向首领Yamari。“让我猜猜看。”

 

她甚至不费劲掩饰她的得意。“你说过你乐于接受挑战,不是么,Malbus?”

 

Baze看着场地那边的那个人。没错,那是个男人,一个成年男人。当年关于要不要吸纳Baze入伍有过争议,因为他年龄太大,那时候他二十岁。这个男人绝对超过了二十岁。

 

“他几岁了?”Baze问。

 

“二十九。”

 

他盯着她。

 

抬起一边眉毛,首领Yamari道,“嗯,守卫Malbus?”

 

你他妈是疯了吗?

 

他庆幸学徒们不是绝地武士,他们不能读心,他也庆幸自己带着墨镜,掩饰了他脸上部分的怀疑。“有意思。”Baze又说了一次,只是这次听起来虚弱无力。他回头看其他人,内心正在奔溃。

 

一个蠢蛋,小丑。一个老蠢蛋,对这个年纪而言。这就是他将要忍受整整两年的人。

 

战场上一定有大事在发生,那大概是守护神和水晶的反应所指。反正比青天还清楚的是它们指的绝对不是现在发生在这里的事。

 

但Baze的适应力是很强的。他的兴奋很快过去,失望也是一样。这就是到来的现实。他被安排了首领眼里今年最差的学徒,他唯一要做的是用力捶打,让其变成至少接近于武士的人,然后尽快脱手给Palasat。

 

“到见面的时候了。”首领Yamari说道,这个女人能假装让自己听起来活泼。她通常在觉得自己得到胜利之后这么做。Baze仍带着墨镜跟在她身后走进广场。

 

她一拍手,学徒们迅速站起来。在他们身后,Baze看见那个男人一跃站稳。至少这个蠢蛋没有突然跌倒。从一开始就认为你的学徒是个蠢蛋不是一个好主意。

 

他二十九岁了。如果他在该默祷的时候除了炫耀自己不知道别的事可干,那他肯定是个蠢蛋。

 

这个班中有两个瑟利亚人,一个米里奥人,三个人类,还有一个是Baze从未见过的物种,还不到他的腰那么高,一身粉色的毛,没有嘴只有獠牙。他们都穿着初级学徒的战袍,灰色,没有滚边。他们都站姿端正,双腿分开,右拳握在左手里,头低着。

 

首领Yamari停下时,Baze也停下。他叉着胳膊,一一看过他们。除了一个人类以外所有人都比正常情况年龄大,圣殿里绝对有已经完成第七等级的、比这些新生还年轻的学徒。

 

原力给与我们必要的东西。一切存在都有它的理由。

 

“学徒们,”首领说,“这是水晶守护神的护卫者,Baze Malbus。他刚刚孤身一人,在守护神身边度过了一整周。”他看见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也瞥向他。他对视回去,漠然地,隔着黑色的镜片。“因此,他今天不能跟你们待太久,但我想着你们应该相互认识一下。”首领把头歪向一边。“Chirrut Imwe,过来。”

 

站在最后面的男人从班里其他人中间蹿过,来到最前面。他站得很正,是的——他的身形很好,身姿挺拔,坚挺的线条——但他从低着的眉头下窥看着他们,那张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Baze刚一见面就不喜欢他。

 

这是不公平,他是会尽力去做,但他不能忍受像这样的人。只要看这人一眼,就知道他不会听你教任何东西。他会竭力叛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有原力才知道。比起把他打磨成任何有用的东西,Baze得先花更多时间和精力把这个家伙打垮。

 

他很帅气,光洁的皮肤,短短的黑发贴着右侧脸,看起来明显是已稍修剪过的模样。他的双眼是深棕色的,闪闪发亮。这是个惯于我行我素的人。

 

准备和那说再见吧,Baze冷冷地想着。

 

“Baze Malbus,Chirrut Imwe,”首领介绍道。

 

这个学徒飞快地低了低头,然后上前,面带微笑。这么做的同时,他就靠近了Baze三米之内,意味着他能闻到那人身上的臭味。

 

这个学徒一下子站住了,眨着眼。他下意识地伸手向嘴边,但停住了,僵在半空中。

 

“我刚在一个山洞里跟一只三顿重的动物待了一周,”Baze面无表情地说。“你指望我闻起来怎么样?”

 

缓过神来,这个学徒放下手,继续上前,仍面带着微笑。在Baze面前站住,他再次以手抱拳,向Baze鞠躬。“守卫。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没错。确实是。”他看见那人眼里闪过的光,瞬间的反应就只有,这家伙会给我惹麻烦的。

 

我会让你见识到的,Baze在心里保证。

 

Baze把眼镜推上前额,他眯起眼端详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哪儿开始——说真的,从哪儿开始?

 

“你来这儿两天了。”

 

“是的。”

 

“为什么你的头还没剃?”

 

“遗憾的事,守卫,在我们准备去剃头的时候,学徒Kine’nik试图加入我们,导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故障。”

 

人群里发出一阵窃笑,Baze的目光越过他的学徒看向他身后。那个粉色的小个子双性人头上有一块两英寸的秃顶,他很高兴看到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事儿好笑。那两个瑟利亚人很严肃地对待这件事,而那个年级最小的人类看起来快要被尴尬死了。

 

重新看向他的学徒,Baze说,“你的意思是——在一座有一百二十三个武士的圣殿里——在一个几千人口的城市里——只有一个营业的理发师?”

 

学徒的脸颊微微地红了。“对不起。我本打算今天晚些时候去搞它——”

 

“明天早上见面时候,我要看到你已经把它弄好了。而且我不喜欢听人说‘我本打算’,对我而言它的意思就是‘我没有’,比起含糊撒谎我更喜欢后者。我没时间管那些你自己该训练好自己的事,也不想花时间在提醒你你的个人打扮上。清楚了没?”

 

学徒脸上的微笑没有消失,但他的双眼明显严肃了一点。“当然。”

 

“我会叫你——什么来着?Chirrut?我会叫你的名,因为你还没有证明你当得起自己的姓氏。你叫我守卫或者护卫者,当我给你直呼名字的许可时我会让你知道的。这也清楚了吗?Chirrut。”

 

他的学徒愣了一秒。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微笑甚至扩大了几分。“当然,守卫。”

 

Baze点头。他越过Chirrut看向班里其他人,他们中有些似乎很高兴看到他们这位同学被打掉了点锐气。“我欢迎你们所有人到凯伯圣殿来,成为威尔守卫的一员。你们漫长的征途才刚刚开始,但保持耐心和坚定,你们终将赢得一席之地。”他向他们弯腰致意。

 

最后瞥了首领一眼,他离开了。

 

没有再多看一眼他的学徒。


TBC


几个称谓首次出现被我加粗了,它们只是我自翻的版本,不一定合适,敬请指正。它们的原文是这样的:

守卫:Guardian 指威尔守卫这一职业

守护神:the Guardian 蛰伏于圣殿地下的神圣生灵

护卫者:Protector 所有守卫中唯一能与守护神交流的人,只有Baze是这个身份

(以上是第一组原文里看起来近义的词,在文中有具体所指,我暂时这样区分它们)

学徒:acolyte 一般的学生

接班人:apprentice 导师选中的接班人

(第二组近义词)

导师:mentor

武士:monk

首领:Master



其次是翻译风格的问题。差不多就是这章定型的风格了(躺),你可能看出来我是强迫症一样尽量靠近原文的直译风,非常简单粗暴,如此那么以至于……一是实在不好意思卖弄,强加自己的理解在作者已经认真遣过的词造过的句上,希望你们看的时候能隐约想象出英文的表达。二是承认批量生产出不了细活,肯定有很多地方我自己理解了却翻不出来,所以看到狗屁不通的地方一定要敲打我!!



最后。。我怎么又夸下海口了(躺),搬完这章体会到了这种一章万字的酸爽(人家作者还没抱怨什么呢好伐),三次元一忙起来更新应该是极不稳定的。就,一点点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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